听的黎九头皮发麻。
浴室很快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黎九瘪嘴嘤嘤。
她知道她逃不了,也无处可逃。
实验室的人肯定还在找她,她如今是黑户,又身无分文,离开这里,她也不知道能去哪。
与其去冒险,还不如暂时呆在这,好歹司南止现在不会要她的命。
关键还有饭吃。
想通这些,黎九也不在纠结,往床上一倒。
黎九以为会睡不着,会紧张,小手紧抓被单,黑白分明的眸子紧盯浴室大门。
怎么办。
一会是顺从,还是抵死不从?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困意渐渐席卷而来。
纠结的心思最终抵抗不了疲倦的身体,再也撑不起沉重的眼皮,很快就与周公约会。
“小东西。”
“九儿。”
浴室内传来司南止的呼唤,而外面的黎九早已睡的昏天暗地。
哗啦,浴室大门从里拉开。
司南止腰间裹着浴巾,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手里拿着一条毛巾,那架势显然是准备让黎九给他擦头发。
当司南止视线落在床上的人儿时,他笑了。
黎九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占据一半的床位,吧唧一下嘴,似是还在回味晚上的那顿饭。
他不知道该说她心大,还是没心。
立于床边,司南止伸手想要掐醒她,手才刚刚触碰其柔软的面颊时,掐瞬间改为摸。
凉凉的手心覆在她滑嫩的脸颊,黎九舒服的在他掌心蹭了蹭,乖巧如奶猫。
司南止眉心一动,深邃的黑眸里淬着笑。
小东西。
......
黎九是被热醒的。
梦里,黎九赤脚走在岩浆边,一双脚快被烫成猪蹄,人也快烤熟。
脚下突然踩空,黎九身体眼见要跌入暗红岩浆中——
黎九惊吓的猛地睁开眼,鼻尖冒着薄汗。
天外蒙蒙微亮,鸟儿已经开始叽叽喳喳叫响。
滞愣半响回神,入目的是一片坚硬而肌理分明的胸膛。
是司南止的。
低头看了眼,黎九才发现自己似抱枕一般被司南止拥抱在怀,动都动不了。
而让她做噩梦的原因也在与司南止。
他发烧了。
司南止这会身体滚烫如火炉,热的烫手。
黎九一动,司南止就醒了。
司南止睁开眼,四目相对,黎九看他眼底是一片猩红,戾而冷。
他眼神吓人,黎九脖子微缩,眼里却是关心,低语道:“南哥哥,你好像发烧了。”
待看清怀中人时,他眼中冷戾褪去,司南止显然也发现自己身体不适,松开她,仰面而躺,声音哑的不像话。
“去把唐池叫来。”
“好。”
黎九立马从床上爬起来。
她下楼穿过后院,来到一处红房子,这地就是昨晚差点抽她血的治疗室。
黎九知道唐池在这,但不知道他住哪间。
正在她犹豫要敲哪扇门时,陆行出现了。
“黎小姐,您有事吗?”
闻声,黎九侧头,看到陆行,一把抓住他胳膊,急声:“唐医生在哪?南哥哥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