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在看着我,我扭过头。
我站在奶奶的病房门前,明明是一家人,我举在半空打算敲门的手却停止了动作缓缓放下。
“怎么了?”程宇夜看着我,皱了皱眉。
我深吸了一口气,“水果我拿着吧,是我来的。”
“别,太重了我拿着,没关系。”他看着我,“你怎么了?都站到门口了还不敢进去。”
“我怕……我接受不了她那个样子。”我的眼圈红了。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突然就复发了,我怕她会有个三长两短。
“没事的。”他安慰我道。
不知道怎的,手一滑就敲了门,那扇香樟木门被人打开,一个老管家开了门,看到是我后,她笑着微微侧身,“欢迎小姐。”
我直径走进奶奶的房间,顾不上带什么口罩。
“程少爷,请。”张姨做了个“请”的手势。
程宇夜把水果递给她,“麻烦了。”
“没事。”张姨笑着接过水果,关上门走进了厨房。
我推开房门看着躺在床上,戴着氧气罩,手上插着针管的奶奶,那一刻,我的双脚就好似灌了铅,迈不开步子。
“小……小璇。”奶奶似乎注意到了我,半眯着眼,“是你吗?”
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发不出声,眼里的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程宇夜递给我一张纸巾,轻叹了口气,用特别温柔地声音说道,“如果你现在哭的话,奶奶她会担心的。”
“小璇?”奶奶又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我看向程宇夜,他却笑了笑,我深吸了一口气,“嗯,奶奶,我在。”
“你刚进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是你来了,小璇,奶奶好想你。”
我迈开步子,走到她床边,可那一刻,她却开始急促的呼吸,程宇夜把我拉到身后,“张姨。”
“怎么了?”刘姨跑上楼,“老太太,这……”
“叫医生快点还发什么呆。”程宇夜瞪了她一眼,“速度。”
“可……医生今早已经全都回去了。”刘姨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窘迫。
“叫司机,去医院。”我又想迈开步子。
程宇夜一把把我拉了回来,力气很大,我顺势落入他的怀里。
“你自己知道的,这种病会传染。”他低头看着我。
“可……”我看了下奶奶。
她皱着眉,很痛苦的样子,这个时候,我总不能再添麻烦吧……
“我知道了。”
我戴上了口罩,跟在病床旁边,“奶奶,奶奶,别睡啊,一会儿,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透过氧气罩,我看到她无奈地笑了笑,程宇夜跟在一旁。
“照顾好她。”
留下一句话后,她被推进了手术室。
我被拦在手术室外,看着“手术中”三个红字亮起。
程宇夜站在我身后,“好了,没事的。”
我低头转过身,把头靠在他肩上,他怔了一下,“怎么了?”
“肩膀,借我靠一下,行吗?”我没有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