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再快也得两个月,工作室里的老师小橘,是我好不容易从别人那里挖来的,而且她妈妈需要长期吃药,这都快年关了,她还等着我最后给她发年终奖呢,你突然把他们全给辞了,这样把我至于何地啊安叙?”
“而且,这样对孩子也是不负责任的!”
顾安叙对此不仅没有丁点感觉,反而又涌现了几分不耐烦,“暮烟,我让你开那个工作室已经很为你考虑了,百来万的芝麻生意,本来就不想让你做。”
闻言,苏暮烟坐了起来,她捋了一把自己的长发,拔高了一丝语调:“安叙,你到现在都不明白我开那个工作室的意义!”
“我怎么不明白?”
顾安叙也坐起了身,看着明显不开心的苏暮烟道。
“不就是想有个能打发时间的事儿做么,我说过,我的秘书可以你来做,不用你做什么复杂的工作,给我倒端茶倒水就行,没事儿的时候,你想画画就在我的办公室画,不行么?”
苏暮烟抿上了唇,眼泪猛然蓄在了眼眶里,盈盈地打着转。
她的底线有三。
第一,不能说她骚。
第二,可以因为传言厌恶她,但若无过节,不能平白无故的低贱她。
第三,把她当一个废物。
她有的只是失忆症,不是脑残。
她懂很多东西,甚至还能说一口流利的英文,会烹饪会手工,还画得一手写实风的油画。
她没有再去和顾安叙废话,话不投机半句多。
自从三年前她无意接触绘画,发现脑海里没有自己学习绘画的记忆,但是手上却能熟练自如的动用画笔,她激动到落泪。
绘画,可以让她通过这个技能把自己千丝万缕的情绪无声的表达出来,还能赚钱。
哪怕于生存她需要依附顾安叙的势力,但是于生活于赚钱,她最起码也能稍靠自己。
她不想做一只笼中雀。
只是曾经她把自己的想法说给顾安叙听后,他却根本不当回事。
没错,身价过百亿的顾安叙可以轻松的招揽到各个领域的顶尖人才,哪会在意她那一技之长。
而且她不是名家大师,一幅画有人赏识,卖到六位数也顶了天,平日里一般的作品,不过几千块钱。
这样的数额对于顾安叙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
人站的高会看到寻常人看不到的风景,也同样会忽略很多。
天子骄子顾安叙,在商界运筹帷幄,最小的一单生意也是以“千万”为单位,他便看不到手下一层一层的员工们,都是如何努力又充实的在生活。
金城是有很多人厌恶她,但金城同样也是一个包容性很强的城市,这里不仅有原生的金城人,还有许多许多来此谋生的外地人。
那些人活着已经很努力了,谁又有闲情逸致去翻金城上流圈的陈年旧历老八卦。
就如小橘,一个从外地的普通家庭走出的年轻姑娘,她从一些多事的学生家长口中得知了她的传闻,但却说,“潘金莲在历史上明明是一位很贤德的女人,却在笔尖之下,成了一个荡(和谐)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