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传来同学们追逐打闹的声音。

快下课了。

数学老师轻咳一声，告诉余白：「下午放学，叫你家长来一趟，我有事要说。」

他拎着一沓卷子走远了。

同学们叽叽喳喳围上来。

小花忧虑地看着我：「溪溪，你又被请家长了啊？」

我咬牙看着人群中央的男孩子，闷声：「还不是都怪你，连纸团也扔不准，要你

何用？」

小花：「.……」

院长奶奶来了。

拄着拐杖，患风湿的腿一瘸一拐。

在办公室里，她被数学老师和班主任拉着聊了好半天话。

出门的时候，她居然面带微笑。

我期期艾艾，喊：[奶奶。]

奶奶摸了摸我的头，又去摸余白的。

余白往后一仰，皱着眉避开了。

奶奶没有生气，只是慈爱地微笑：「没想到咱们院子里，还能出个小天才。今天

回去加餐红烧肉，好不好？」

我高兴到蹦起来：「好啊，谢谢奶奶！]

余白仍旧沉默着，仿佛红烧肉就跟煮白菜一样稀松平常。

我瞪他一眼，替他回答：「小白也说，谢谢奶奶！]

这一天，奶奶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眼角的皱纹也变得舒展。

原来，学好数学，能让奶奶这么高兴。

吃完晚饭后，我坐在书桌前，对着数学作业的几道大题，气沉丹田。

沉吟、提笔、擦干净、再提笔、再擦。

最终我示意小毛，把余白宿舍里的那本《初高中数理化知识宝典》偷出来给我看

看。

第二章还没看完，我已经头晕眼花，决定出去随机找个幸运儿打一架。

此生，我应当习武，而不是学数学。

如是几天，数学老师一个电话打到福利院。

「奶奶啊，徐溪数学一塌糊涂，还不写作业，您看怎么办吧。]

奶奶挂了电话，想了想，说：「溪溪，你向余白请教一下，让他教教你，好不

好？」

我苦着脸：「可他压根不理我。」

奶奶削了苹果，递给我，循循善诱。

「那你就想办法跟他成为好朋友呀。好朋友之间，一定会互帮互助的，对不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