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抢救室外，我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妈妈。

因为是跛脚，她连焦急地踱步都是一上一下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医生出来了。

「孩子胸部应该是被烟头严重烫坏了，以后可能就失去做妈妈哺乳的功能了，***严重撕裂，缝了十三针，***脱垂。」「并且我们还在她胃里发现了大量的玻璃渣和尿液，孩子可能遭受了严重的虐待，你快报警吧！」x?

医生还没说完，妈妈的脸部因为已经伤心而严重扭曲。

她表情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嘶吼。

痛苦至极。

妈妈这一生极其坎坷。

很小的时候她发高烧，因为家里不稀罕她一个女娃，就把她扔在乱坟岗里自生自灭。

她不肯认命，一路靠着吃路边的积雪支撑着爬回了家。

从此也落了个智力残缺和跛脚的毛病，面部还会时不时抽搐，受到了不少的嘲笑。

所以当年她瞅见了雪地里的我，就像见到了上天的恩赐。

她把最好的都给了我，视我如命。

我心疼她，不想让她担心，才隐瞒了我被霸凌的事。

可现在，我却要死了，这件事再也瞒不住了。

妈妈，我好对不起你。

警察调查发现我手机里最后一个联系人是我的同桌申美。

于是警察便将她叫来了医院。

申美一来就扑通一声给我妈跪下了，不住地磕头。

「阿姨，都是我的错，都怪我！」

「一开始是我在班里被他们欺负，沈珍惜好心保护我，没想到就被周予楚盯上了，他非要沈珍惜做他女朋友，珍惜拒绝了，周予楚就联合卢思琪一块霸凌她。」「阿姨，你打我吧！是我害了珍惜。」

妈妈的眼泪唰唰就落了下来，捂着嘴巴瘫坐在地板上。

她又如何忍心责备面前这个同样可怜的女孩，最后举起手一下下狠狠扇在自己脸上。

我想伸出手去抱住她。

等来的，只有穿过她的身体，一片虚无。

两人背对着背，全都泪流满面。

当事人全都是未成年，警察只能先尝试联系他们的父母。

电话接通时，全都是满不在乎的抱怨。

「警察同志，就算是我儿子做的，凡事也得拿出证据吧，就算你是警察，我也能告你诽谤。」「他家不是穷的冒血嘛，说不定她就是在卖呢！要我说啊，我儿子还不稀罕这种便宜货，有什么脏病谁知道啊！现在看我们有钱就想来讹，告诉她那个傻子妈，我们可不是吃素的。」「穷人多奸计，你们嘴巴一张就说我们孩子欺负人，我还说你们欺负人呢，等着收我们的律师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