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却一脸如临大敌，连同声音也拔高：“寒夜，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虞子棠了？”

顾典神色微凝，好一会儿才回答了句：“没有。”

偏偏这几秒的迟疑让季母心中警铃大作，她放下脸盆，语重心长地开始劝告：“虞子棠不是过日子的人，要是她还缠着你，妈去帮你摆平她！”

然而顾典却没有理会，径直朝病房走。

他本就和季母不亲近，不只是因为知道她自私的性格，更因为当年亲眼看见季母将年幼的虞子棠推下楼。

顾典一直不明白，她就算再看不起虞子棠，可那时候的虞子棠不过是个孩子，她怎么下得了手。

见儿子一再冷落自己，季母顿时黑了脸，甚至觉得是虞子棠在他身边吹了耳边风。

她咬牙痛斥道：“一定是那死丫头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我就知道她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够了！”顾典厉声打断，眼眶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你回来除了在我面前贬低她，还有别的吗？”

季母愣了瞬，脸上满是偏执的坚持：“你是我儿子，我为你好有错吗？”

“讨厌虞子棠是为我好？哪怕是当年你把她从楼梯上推下去，也是为了我好？”顾典冷眼质问。

季母气的涨红了脸，可又找不到反驳的话。

也因为这番争吵，顾典不愿待下去。

他看了眼病房中在休息的季父，转身离开了。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季母双拳紧握：“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把虞子棠和那老太婆一块送走……”

住院楼下。

顾典深吸了口气，却还是无法平复混乱的心绪。

他曾以为虞子棠入狱，自己的生活不会再有这个人的存在，可周围的人却一次次的提起，让他没办法去忘记。

顾典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压下那些关于虞子棠的记忆。

“真巧。”

略带戏谑的声音从面前传来，他抬头一看，是秦霄宇。

秦霄宇西装革履，黑色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在来来往往的病号服和白大褂间格外显眼。

顾典怔了瞬后想起何思辰说他来医院见客户的事，不由皱起眉。

秦霄宇看了眼楼上：“来看红发小妹？”

听见“红发小妹”，顾典愣住，自然的想到虞子棠之前那张扬的红发。

可没等他反应，秦霄宇又冷哼一声：“我差点忘了，你还不知道。”

闻言，顾典脸色一沉，这家伙在胡说些什么？

他也没有和对方说话的兴趣，抬腿就要说走。

擦身而过间，秦霄宇语气突然正经了几分：“顾典，有些事输了，那就是一辈子的失败者。”

顾典停住脚：“你想说什么？”

秦霄宇没有回答，而是理了理衣领迈腿进了住院楼。

看着那道背影，顾典心底掠过丝莫名的不安。

对方一再提起虞子棠，甚至说了上诉期，联想到自己作为陈慧的辩护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