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不跟我……我阿娘和大哥说一声就擅自作主?”徐莹同样心痛那堆嫁妆,那其中也是她的嫁妆啊。
“大爷和阿玫已有了夫妻之识,难道大爷想不作数吗?二叔好歹是秀才出身,身有功名,要是他告到县上去,大爷可是要吃官司的。”应欢仍看着姜太太,声音里满是替徐家着想。
姜太太在应欢说提到嫁妆两个字时就开始在心里算账,应玫有十抬嫁妆,应欢给添了六十抬也就是七十抬。应欢是先进门的,后进门的应玫嫁妆的确不能超过她,否则就是大不敬。虽说面子上是全了,可应玫始终还是只有十抬嫁妆,徐家还是亏着呢。
再者,阿菡和阿莹本已定好从应欢嫁妆中添妆,这都给了应玫又该怎么算?这也是笔糊涂账哟。
“你到是想得周到。”
“儿媳是徐家妇,自然要处处为徐家设想。”
自打应欢出现,徐敬余就只一句话。
直到应欢离开,他都没能有机会再开口。
“阿娘,大嫂是转了性了吗?”徐菡满腹疑虑,总觉得应欢哪里不一样。
姜太太将目光放到徐敬余身上,还没在儿子那里得到句话,外头又有人来报,——应家二太太陈氏和应玫的庶兄应怀礼到了。
这么快就得到信儿了?谁传的?
徐敬余面上掠上一层浮躁,右眼皮猛得跳不停歇。
将人安排在花厅,姜太太要缓缓神没过去,徐菡徐莹怕打起来殃及池鱼也没敢靠近,徐敬余独自去到花厅,一进门,就觉得花厅的气氛压抑得就像天空即将坠落的黑云。
“陈太太。”徐敬余想着与徐玫已有夫妻之实,面对一脸阴冷的陈太太还是长揖到底。
陈太太冷哼了一声没答话,应怀礼拿眼斜着徐敬余,语气不善,“姓徐的,你可是咱们太安镇炽手可热的举人老爷,怎么也干出这种鸡鸣狗道的龌蹉事?你说,打算怎么跟我阿娘跟我应家交待吧?”
应怀礼名字挺兼逊,脾性却与其名天差地别。他常与镇中那些二流子成群结队,东家闯祸,西家惹事,算是太安镇上排在头几位的祸头子。这些徐敬余是晓得的,他那个不成气的弟弟有时还与应怀礼称兄道弟。这会子徐敬余理亏,面对应怀礼的趾高气昂,他得忍气吞声。“不满应家兄弟,我与令姐实在有情,一时情难自禁这才越了礼数。”
“我不管你们这有情无情的,你只要认账就好。你不知道,我阿爹知道这事后气得躺在床上下不来,否则也用不着我阿娘亲自出马来向你讨说法。说吧,你们徐家决定怎么了结此事?”
说到此,徐敬余自然从善如流,“适才在阿娘院里已然商决,择日上门迎娶。”
“说得好听。”应怀礼摆摆手,“你的意思我明白,先不说我姐是不是我阿爹阿娘的心头肉,她可是我们家正正经经的嫡女。我阿爹是秀才,秀才家的姑娘那是书香门第,虽说出身比不得那些官宦世家,可她从小也是让我阿爹教得知书识礼,你说一句娶就娶了?你别忘了你府里还有个大奶奶呢?谈什么娶?你想纳我姐为妾,我告诉你,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