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废后,也敢对本宫不敬?」
她涂着鲜红豆蔻的指甲很锋利,划破了我的脸颊。
疼痛顺着伤口蔓延,我近乎执拗地盯着她。
「许意欢,你要做皇后了,是不是?」
她扶着鬓角温言:「陛下很宠爱我,阿姊,多谢你为我铺路。」
我忽然笑起来,近乎癫狂。
许意欢怜悯地看着我,一旁的宫女适时递上一盏毒酒。
「阿姊,喝了吧。你不死,我心难安。」
我握着那杯毒酒,泼了许意欢满面。
「看来你也不是十足把握,竟会担心一个冷宫废后的死活。」
她气极,身后的婆子在我膝弯处踹了一脚,又接过一盏,拽着我头发将毒酒强灌下去。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也许是错觉,我竟看到萧明尘慌张的脸。
唇角有暗红的血溢出,我笑得凄凉。
「我死了你就能立许意欢为后,萧明尘,你不高兴吗?」
年轻的帝王握着我的手,声音都在抖。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手足无措。
「卿卿,你别死,朕什么都给你。」
我太累了,只能闭上眼,勾起个淡笑。
「萧明尘,下辈子,我不想再嫁给你了。」
我在赌,赌我的七年没这么廉价,赌我的死能在萧明尘和许意欢之间扎一根刺。
2
再睁开眼时华屋美婢,香炉里烟气袅袅。
不像是天宫,也不像是地府。
原来我没死成。
一旁的太医们眼中冒着精光,活像是看到了什么救命恩人。
哦,确实是。
萧明尘下了令,我醒不过来,就让太医院跟着陪葬。
人啊,总是在要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我恹恹地躺在床上,听着不远处太医极力压抑声音,可惜还是让我听见几个字。
「……命不久矣…三年……」
好没意思。
我体力不支,昏昏沉沉间睡过去。
朦胧半醒时,一袭白衣坐在我床边。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极温柔的少年,生着双好看的桃花眼。
「卿卿,跟我走吧。」
我只疑是梦,眼泪却涌出来,带着浓重的哭腔,诉着难言的委屈:
「你怎么才来。」
少年俯下身在我唇角亲吻一下,桃花眼里有碎星摇曳。
「卿卿,你等着我。」
梦醒了。
我问丫鬟是否有人来过,她一脸疑惑地摇摇头。
外头有太监尖细嗓音:「皇上驾到。」
萧明尘踏步而来,面色沉郁。
许久,他才开口打破沉默:「既然醒了,就不必回冷宫,朕封你为贤妃。」
我唇角勾起讽刺的笑:「陛下恩典,贱妾哪里受得起。不若赐贱妾一条白绫罢,意欢妹妹也能心安。」
萧明尘掐着我的下巴,眸色狠厉,「许意卿,朕封你为妃已是莫大仁慈。」
我笑意愈甚,猛然咳嗽起来:
「萧明尘,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
他面色一僵,却忽然凑近,咬着我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