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的惊叫出声,眼里噙着泪。江行止向我伸手,我却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一把推开他,自己踉踉跄跄的挣扎爬起。
江行止蹙眉,还是将我抱了起来。
“我自己会走。”
我依旧在赌气,只是被他一个眼神瞪的不敢再言语。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说,先太子妃从来不会生气。
我抿着嘴唇,极力控制着泪不往下滴。也不知道他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会帮我揉脚腕。
我轻轻往回抽了一下,难为情的撇过头。已经有肌肤之亲了,可做这些普通而又亲密的事情,还是会脸红。
“我......我自己来吧。”
他不搭茬,反问道:“你在气什么?气我把你禁足,还是气我不来看你?”
“都没有。”
他不听我说的话,自顾自的解释着。
“......我有我的苦衷。”
他从来不与我讲这些,也许是因为今天的日子特别,又饮了酒,才这样温柔的吧。
我点点头,心里的气顿时消了大半。
我主动勾上他的脖颈,极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阿止。”
他忽然一颤,真以为见到了魂牵梦萦的先太子妃,于是一头埋进了温柔乡里。
醒来的时候,我的脸上布满泪痕,枕头也被哭湿了。
殷红的痕迹一路从雪白的大腿攀爬到脖颈,像雪地里绽放的朵朵寒梅。
江行止还在睡着,我抬手轻抚着他的眉眼,他皱了皱眉头,抬手将我压在身下。
“阿盈,现在几更了?”
阿盈是先太子妃的名字。
“殿下,卯时了。”
我的声音和他的阿盈一点都不像,江行止忽然睁开眼,冷淡的“嗯”了一声。
昨天的温柔形象荡然无存,他又恢复正常了。
雨一直下了一天一夜,窗子虚掩着,传来丝丝凉意,夹杂着几声惊天闷雷。
帝王的愠怒比天雷还可怕,震的整个大殿鸦雀无声,人人自危。
“放肆!”
一个茶碗扔过来,江行止脑袋开瓢,霎时流下一行温热的血。
“你纳罪臣之女为妾,皇家颜面何在?若不是消息传到了朕耳朵里,你打算什么时候禀明!你的胆子太大了!”
皇帝气的将桌上的一应物件一扫而净,砸的七零八碎。
一旁的太监还在悄悄使眼色,让他服软,向皇上请罪,可他却充耳不闻,依旧笔直地跪着。
江行止做了这样的事,少不了受罚,但皇帝终究舍不得这个儿子,给了台阶下。
“限你三日,从哪接来的,就送回哪去。”
“儿臣恕难从命。”
“好,好!你真是朕的好儿子,那就别怪朕无情了!”
江行止被带下去,打了三十大板,衣裤染红了一大片,他愣是一声没吭,强撑着回了府。
我站在潇湘馆门口,看着他被抬进怡春居。沈凝又哭又叫,赶紧差人去宣了太医。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虚弱,脸上连一丝血色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