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把戏,林阳再清楚不过,十几路诸侯盘踞于此,整日不思进取,袁绍身为盟主责任不可推卸。
“父亲,不知何时是良机,难道要等各镇诸侯和西凉军两败俱伤,才肯进兵吗?”林阳怒气填胸,字字句句透着寒意。
“贤侄,盟主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不要多言!”气氛冷淡,袁术笑呵呵的站起来打圆场。
“呵呵......”林阳仰天畅笑,眼神如两柄利刃直逼袁术,甩手一指喝道:“袁公路,少故作姿态,联军在此滞留,多半就是你的“功劳!”
“熙儿,不得放肆!”袁绍脸色不悦,他们兄弟二人的确有私心,打算作壁上观,如今被戳中痛处,自然不肯承认。
袁术凑近酒杯,嗅着四溢的香气,神态陶醉的道:“只要各路诸侯实力削弱,董卓败亡,天下就是袁家独大,如此浅显的道理,贤侄不明白?”
果然,袁氏兄弟沆瀣一气,打着如意算盘,早在林阳意料之中,当即有些心灰意冷,但仍想试图挽回局面,沉吟道:“小侄以为叔父年长,必然见识深远,却出此荒谬言论,可笑!”
“哦?”袁术目光一瞥,笑道:“贤侄有何高见?”
林阳重新夺回话语权,在营帐中迈开四方步,说道:“叔父,你可知董卓祸国殃民,致使朝廷纲纪败坏,罪恶滔天?”
“当然,董卓荼毒天下,人人得而诛之!”袁术理所当然的回答,正首的袁绍也表示同意。
“好一番大义凛然的虚伪之词!”林阳停下步伐,继而转入正题,单膝跪下道:“父亲,你受天子密诏,会师讨贼,本是顺应天意民心的壮举,出兵至今不曾有所作为,无非是惧怕董卓的实力过大,难以抗衡!”
“烂言造次,为父岂会怕奸臣董卓?”袁绍怒气冲天,一拍桌子喝道。
“若是不怕,为何不肯下令进兵?”林阳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如果无功而返,董贼不死,西凉军定然记恨父亲,突然发难,袁家定然难以抗衡,届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咣当!”
袁绍失手酒杯落地,顿时如芒在背,惴惴不安。
“过于危言耸听了吧?”袁术脸色微变,不得不重新考量利益得失。
林阳见还有希望,立时说道:“如果此次歼灭董卓,匡扶朝廷社稷,父亲作为盟主,袁家声望随之水涨船高,天下百姓欢呼雀跃,拱手如宾,家族光耀门楣,其功勋盖世,堪比霍光伊尹两位先贤良臣。”
一番话,言辞有理有据,条理清晰,连林阳都忍不住暗呼:“说得透彻!”
“唉......吾儿高瞻远瞩,知道为家族兴亡分忧,不愧我袁家儿郎!”
袁绍沉吟半晌,目光变得灼热,突然叫了声“好”,拍案而起,袖袍一展意气风发:“传下命令,诏各路诸侯前来汇合,即刻进兵!”
“盟主,是否斟酌一番,事关者大不容轻率!”袁术起身劝道,仍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