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一件旧式军装棉袄,黑色长裤,翻毛皮的短靴,寸头,眉眼冷硬,一对剑眉配上一双冷沉的眼神,孤冷而疏离。古铜色的皮肤和院子里其他男人完全不一样,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敢招惹这么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主的。
一位大婶说,“谢知青,一日夫妻百日恩,小两口炕头打架炕尾和,哪里有那么多仇恨呢!赶紧带她去医疗站看看,我看这丫头八成是把脑袋给撞坏了。”
谢明阳感觉此时的苏冬暖眼神和表情跟往日不一样,不会撞成脑震荡了吧!
“走吧!”谢明阳看着苏冬暖略微缓和了下语气道。
苏冬暖语气凉凉的说:“不用了,找点酒精或者白酒,帮我擦一下就好了,这会儿感觉不到疼。”
苏冬暖一张嘴就是标准的普通话,这可把人惊到了!
苏冬暖似乎并没觉得哪里有问题,这些妇女和糙汉们的方言,她倒是听得懂,实在不会说,一张嘴就是本能的普通话。
谢明阳只是吃惊了几秒钟就进窑洞找酒了,这村姑心眼多的很,鬼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说起了普通话。
而苏冬暖一点都不在意他人的眼神,只要她自己不觉着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谢明阳拿出半瓶白酒,一条手帕站在门内,冷沉道:“进来。”
苏冬暖鼻孔冷哼了一声抬腿走了进去,围观群众打着眉毛官司挤眉弄眼的散了。
“疼了就吭声?”
“好。”
可能是因为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苏冬暖是真感觉不到疼,就是觉得头有些木木的钝钝的很不舒服。
一会子功夫后,谢明阳说,“可以了,破了皮,有个包,确定不去医疗站处理?”
苏冬暖说,“不用。”她现在稀里糊涂的,医疗站在哪里也不知道,一毛钱都没有。
这会儿饿得前心贴后背了,这灶台要怎么弄也不会,以后,怎么活下去呢!
苏冬暖拉开平柜的抽屉,里面整齐的放着一些零碎。皱皱巴巴的有二十几块钱,用皮筋捆着,有粮票布票肉票等各种票票。
一把剪子,她拿出剪子的时候,站在角落里的谢明阳瞳孔一缩。
她要自杀?
苏冬暖对着镜子咔嚓把一条辫子剪断了,接着另一条也剪断了。
这样头发一散开,那种又木又钝的感觉就没那么重了。她也不会编那么长的辫子,洗头也不好洗,这头发应该能换点钱吧!
这会儿头发散开披在肩上,齐刘海,看起来就更加好看了。
果然是有几分姿色的人,不然一个平平无奇的村姑怎敢招惹这么个主。
已经到了做午饭的时候了,家家户户在做饭,只有苏冬暖家的烟囱里不见冒烟。
头不钝了,原主的记忆也逐渐清晰了些,她打开一个坛子,里面放着一坛包子,看着是粗粮混合包的,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不然,这一点金手指都木有,岂不成个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