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零零落落的早餐店和小摊子开始倒腾开市。
顾临和麻子看似漫不经心地走着,实则两个人都在掂量。
顾临的脚步顿了顿。
发现目标。
麻子也顺着顾临的目光扫了过去,俩人一拍即合,什么都不必说,顾临朝着那人去的巷子走过去,麻子就从另一条巷子开始包抄。
顾临还是挺紧张的。在这件事上,他不如麻子有经验,但现在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他总不能把这事留给麻子做。
顾临一边心里云云,下一秒就朝巷子里那人的身边经过,顺手一摸,就好像没事人似的顺
走了物件,一瘸一拐的脚步忽然加快。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手心在抖,额头在冒汗,衣服也在大冷天里有些湿。
走得越快,顾临就觉得自己的心跳越快,快到安全区的时候,顾临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贼!抓贼啊!”
跑!
顾临连头都不敢回一下,直直地往前面奔。
明明腿有伤,就是连走都走不快,可顾临却觉得自己能飞似的,眼前有些看不清,旁边的景物也在不停变化。
快了。
大概是这个念头在支撑着他,他往麻子守着的那条巷子跑过去,在看到麻子的那一瞬间,顾临觉得自己的心理防线要崩了。
但还要继续。
顾临咬着牙,冲过了麻子站的地方。
麻子眯了眯眼,不过脑子都知道顾临被人逮着了。但他没慌,趁着顾临冲过了,便若无其事地把自己的瘸腿往前面一伸。
惨叫随即而起。
有麻子的,也有那人的。
那人是被麻子撂倒了在地上随即而起的惨叫,麻子则是用那条腿把别人撂倒了之后自己被踢了一脚,也跟着疼得无以复加。
“呀,”麻子忍着疼,勉强自己扯出一抹欠揍的笑:“对不住,我刚想着走过去来着,没瞧见您。”
麻子的笑欠揍中还带着一点邪,明摆着不是什么好意的微笑,却因为麻子一副‘我真不是故意的’表情,外加他甭管自己腿瘸了还是怎么着,竟还伸手想把人家扶起来。
“你眼睛瞎啊?”
麻子依旧面不改色地笑着。
麻子碰到了那人的胳膊,那人实在是气头上,猛地甩开了麻子的手,瞥了一眼麻子要废不废的腿:“残疾了就回家躺着,少出来祸害人。”
麻子眯了眯眼。
那人揉了揉胳膊腿,瞥了麻子一眼之后骂骂咧咧消失在巷子深处。
麻子靠在墙壁上深呼吸了一口气,冷汗都给冒出来了。
跟顾临不同,麻子每天都得应付这种情况,他倒不觉得慌,他这会儿冒冷汗也好,心里慌也好,不过是因为担心顾临罢了。
……当然,还有的就是他现在真的疼得慌。
本来就要废了的腿被那人踢上那么一脚,他没当场站不住就已经算是他毅力坚强了。
麻子靠着墙站了一会儿,顾临才从另一条巷子折了回来。
麻子盯着顾临,甚至觉得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但麻子没安慰他,只是一直看着他。
“走吧,去医院。”
顾临朝麻子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依旧没扶他,一前一后的,很默契地往公交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