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克蕾捧着手鞠球进门,见到独自在廊下喝茶的新女婿孙幼年。
“幼年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小果呢?”
孙幼年取出茶杯给徐克蕾倒了一杯:“小果在屋里和爹娘亲人说话,我出来躲个清静。”
女儿回门跟父母说的话,不是他该听的。
徐克蕾明了,也不急着进去,干脆坐下来喝茶。
“姑母手里拿的是?”
家里几代人从事刺绣买卖,孙幼年对这些东西有天然的敏感性。
徐克蕾边仔细端详着手鞠球,边说:“说是叫手鞠,和小果陪嫁里的圆手鞠是一个人做的。”
孙幼年有了兴致:“小果带去的手鞠,见过的就没有说不好的。娘还说,婚期过去一个月后,不犯忌讳了,会拆一个小的手鞠看
看怎么做的,让绣娘们学起来,下半年开个喜铺,专门卖这些东西。”
徐克蕾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为什么,便不再纠结,再次低头端详小小的手鞠球,简直越看越喜欢。
顾锦瑟想不到手鞠球不仅被如意惦记上,还被金山县最大的绣铺惦记上。
她提着从小北村带回来的礼物吃食坐上途径东山村的牛车。
东山村离镇上近,很少有人坐车进出,村里没有专门跑镇上的牛车,需要坐车时要么找过路车,要么包车。
车上没有东山村的人,顾锦瑟心情愉悦。
提着两篮子东西,熟人少不得问东问西的烦人。
“妹妹,怎么能让头发长的慢些?我快被一头重发烦死了。”
想独美的顾锦瑟被一个自来熟的小姐姐搭讪了。
头发怎么长的慢么,剪呗。
穿来第二天,嫌弃头发又密又长,她偷偷把头发剪掉一尺来长,让头顶轻松了许多。
可这话她不敢说,此时的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随意糟践。
顾锦瑟只好忽悠她:“我也不知道哎,反正就是不长。”
对方满脸羡慕的对着顾锦瑟的头皮看:“我娘说笨人才顶重头,妹妹肯定是聪明人。”
顾锦瑟莞尔。
“啊,妹妹笑起来真好看,我从来没见过妹子这样好看的人。”她眼珠子转了转:“要不咱俩结拜姐妹吧,我叫文青莲,前面大河村人。家里有鱼塘和莲藕文家的小闺女。妹妹你呢?”
结拜姐妹这么随意的吗?
顾锦瑟不想理她。
可对着她毫无杂质的眸子,她的嘴比脑子快:“我叫顾锦瑟,嫁到东山村君童生家。可能比你大哦。属猪的,冬月生日。”
文青莲蛮横:“我是姐姐。”
却不说自己生日。
肯定是个想当姐姐的妹妹。
顾锦瑟不戳穿她,笑眯眯的和她说话。
到东山村村口下车后,刚要提篮子,篮子被一双修长的手提走了。
见是君丞止,顾锦瑟把手收回来。
“你也刚到?”
“嗯。”
顾锦瑟已经习惯他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性格,沉默着在他后面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