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八木的身体机能遵循着习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均匀的呼吸萦绕着整间房间，莫易脱下外套小心的盖在八木身上，又加炭烧亮了屋内的炭盆手炉才离去。

莫易合上门，冷意就来了，在屋内的时候没烧暖气也不冷，这一门之隔差别也恁大了，莫易走到半路，思考着今晚与八木的谈话内容，尤其是最后八木遗言一般的“请求”，既然应下了就会做到！

莫易僵硬的搓搓手，全身冻的快没知觉了，最暖的就是肚子里的那股“暖气”，经八木验证后的灵力，凭着它才能支撑着走回去。

但这段时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缘分，总能在一些地方撞上某个“人”，莫易快步的离开，不打算与这个“梁上君子”邂逅，只是在转身的那一刻听到了一句清晰的话。

“今夜月色真美。”

以至于莫易一晚上做的梦都是他在屋顶上看月亮，从月中看到月落，还有旁边懈怠坐姿的人也从没变过，直到鸡鸣时分，莫易惊醒后才结束。

这梦真是活见鬼了。

斋月看着八木长大到变老，他有什么心思怎会不知道，只是当八木亲口告诉她时，还是不能接受。

她不能接受的不是莫易，而是八木终归会死去这件事，所以她抗拒，连同莫易也一起反对。

八木只是道出了一部分，他对莫易的“请求”闭口不谈，就是怕斋月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斋月对村子不是没感情，只是基于契约者，契约者一旦不在，她便会离开，外面比她想象的还要凶恶，起码有一个人庇护着她也好。

要说今天斋月有什么不同的，就是脸色越发高冷，就差写着生人莫近，让莫易伸出的脚又退了回去。

八木远远的给了莫易一个鼓励的眼神，斋月一经过连自己也惊慌的坐正不敢乱动，很没有说服力。

长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但幸好，斋月在看到黄许的那几个小孩时，脸色还是很温柔的，这让莫易稍微有这信心了。

毕竟这小几个黄鼬平时也很亲他，若能加以利用……

斋月正很没脾气的由着几个小黄鼬在她身上乱爬抓，莫易从容的走了过去，虽然内心慌的一匹。

结果还没走近，就听到斋月冷冷的说道：“滚！”

这还是斋月第一次说如此粗重的话，莫易愣住了，左看看右看看，斋月不会是在叫自己滚吧？心灵有些受伤。

不等莫易抚平伤口，斋月抬眼望着他继续冷漠的说道：“我是不会承认你的，即使你说服了八木也没用，除非你能够强迫我，但你能做到吗？”

你好歹好说让我们能够来个缓和的过程啊，怎么就直接拒绝了？莫易直接变得蔫巴巴，伤春悲秋的离开了。

离开前莫易还虚虚的回应着：“……不，不能。”

莫易拿小本本记下了斋月拒绝他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