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徐忠卫愿意借的钱,不少呢。估计这辈子的积蓄都砸她身上了。徐忠卫可不是什么真善良爱奉献的人,应该是阮栀栀同他画了不少大饼吧。
我看着桌上赫然摆放着阮栀栀的卖身契,不觉失笑:
「可惜了,这到手的鸭子要往怡红院里飞了。」
那不是原本不是卖身契,而是一份做工的契约。阮栀栀是为了赎回她的母亲。
巧妙的是,这契约纸张太大了,前面做工的协议被裁掉了,后面留下的空白刚刚好够写下一份卖身契。
这方法,还是上辈子钟言用来陷害我姜家的手笔。如今用在了他的心上人身上,真是讽刺。
「找人告诉钟言,阮栀栀被卖进怡红院的消息。」
「等到两人互诉衷肠的时候,把徐郎中喊过来。让他好好看看,砸了一辈子积蓄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面目。」
「让老鸨上点心,这阮栀栀可是在我的及笄礼上一鸣惊人的美人呢。京中达官贵人知道的不少。真放走了,怡红院可是少了棵摇钱树。」
我正吩咐着呢,朱砂轻声朝我禀报说钟言已经在府门口站了足足两个时辰就等着见上我一面,问我要不要把他赶走。我摇摇头起身:
「我如今倒是真好奇他想跟我说点什么,也想亲口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府门口的钟言如今一见了我,就如同狗见了骨头一样。紧赶着上来摇尾巴
「梨梨,上次的事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以后咱们成亲了。你嫁到钟家后,我们一定好好过日子。」
「你从前不是追着求着我给你画幅画吗?你看,我画完了。好看吗?」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样。冬日严寒,他的衣服单薄,冻得浑身颤抖指尖通红都要见我。看来是在钟家过的真的很不好。
从前有我为他撑腰,大不了衣服、炭火、银钱几乎是他缺什么我送什么。就算是他日日对我冷着个脸我都不在乎,巴巴地上杆子倒贴。
这下没了我,知道这京城的冬天不好过了?
我哑然失笑,真是活该。
谁知道钟言见我脸上浮现出丝丝笑意,还以为我对他仍旧是余情未了又或是欲擒故纵。便又开始对着我端着架子颐指气使:
「既然你不生气了。那过冬的东西便如往年一般送到我府上吧。」
「等年后我心情好时,让姜大人上门讨论我们成亲的事吧。」
「我最近手头有些紧张,你先给我一万两银钱吧。」
我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一文钱扔在地上。用下巴轻轻点了点:
「捡吧。小哈巴狗。」
如此明显的侮辱让钟言气得发抖,指着我的鼻子就开始威胁我:
「你今天敢这么对我。以后你求着我娶你,我都不会看你一眼。」
「你......」
我懒得听他再做什么***梦,拦住身后端着水的丫鬟。接过水盆直接把他从头浇到脚,头发丝都湿哒哒地黏在一起。风一吹,寒气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