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带着她走进病房:“孟医生,这间单人病房是采光最好的。如果你需要帮助,按铃在……”
“我知道。”孟休语淡声打断她,“我在这所医院里工作了五年,很熟悉。”
“你去忙吧。”
护士微微一怔,点头:“好。”
转身要走时,孟休语却又喊住她:“你知道沈修宜在哪儿吗?”
“沈医生?”护士回忆了下,“沈医生在急诊,要我帮你叫他过来吗?”
急诊?
孟休语轻皱起眉,沈修宜是心脏外科的医生,怎么会去急诊。
她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待护士离开,孟休语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
上周她确诊脑瘤,沈修宜答应会来帮着办理住院,但却一直没出现,电话也不接。
她还以为他有重要的手术……
孟休语攥了攥手,起身离开病房,坐电梯去了一楼急诊。
急诊一向是医院人最多的地方。
可孟休语刚走出电梯,就看见沈修宜站在急诊站前。
他戴着一副银边眼镜,白大褂干净整洁,里面的白衬衫领口处坠着一只玉雕佛牌。
清冷出尘,禁欲疏离。
他是启明医院最年轻的心脏外科主治医师,从业八年,上千台手术中没有一次失误。
医院里很多人都喜欢沈修宜,孟休语也是。
也比其他人更早。
她和他青梅竹马,至今已经喜欢了他整整十年。
十年,自己已经没有下一个十年了。
孟休语压住心底的苦涩,抬步向他走过去:“知……”
这一声还没出口,她忽然看见沈修宜抬起手,将对面女医生垂在脸旁的碎发捋到了耳后!
霎那,如坠冰窖!
孟休语从来没有看到沈修宜和任何一个人有那样亲密的时候。
她甚至不敢去想那个人是谁,她和沈修宜又是什么关系?
只能仓皇的转身,在沈修宜看来之前逃进电梯。
孟休语浑噩地回到病房,坐在床边,看着外面的皑皑大雪双眼失神。
这些年,陪在沈修宜身边的只有她。
他想当医生,她便陪他考医学院,共同反抗家里的安排。
他是手术的主刀,她便放弃主刀的机会,心甘情愿主动给他做一助。
可沈修宜的眼里,始终没有她!
心脏像被利刃刺破般疼起来。
孟休语捂住胸口,弯腰狠狠咳了几声。
因为太过用力,她眼前一时晕眩,想去拿水杯时怎么都看不清。
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将杯子拿起递到了她面前。
沈修宜眸光淡凉,像一弯水似的:“开始疼了?”
孟休语看着他的手,想到这只手刚为别的女人捋过头发,心头就一阵阵发涩。
“还好。”她接过杯子,垂眸避开了对视。
沈修宜没看出她的异常,拿起她的病历翻看了两页:“我已经和脑科主任打过招呼,你不用担心,医院会给你最好的治疗。”
孟休语握着杯子,沉默好一会儿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