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愿净身出户,孩子的抚养权也没有争取,搬出了邵家,在外租了一间房,在画廊找了一份工作谋生。
看着她跟邵臻撇得如此干净,我心里十分心疼。
北城的天更冷了。
我找不到孩子的下落,私家侦探那边也一点消息没有,有人在暗中阻挠调查,当年负责尸检的人嘴巴十分严,半字不透。
显然,是陈淑琴封了口。
我站在阳台眺望着远方,正走神时,阮晴天的短信发了过来,让我去参观画廊。
我答应了她,打车去了画廊。
到的时候,她正在忙,招呼着让我随意逛逛,这都是新来的一批画作。
我让她忙自己的,不用管我。
我在画廊随意走走看看,忽然,一副山水画猝不及防的映入眼眸。
这山水画……
我在画前怔住,目光紧紧地,酸涩的盯着右下角的小字,那是一个‘秦’字,我就这么看着,眼泪静默的流淌下来。
我颤着手触摸那一个字,心口骤然疼的不能呼吸。
【南笙,你怎么了?”】阮晴天过来扯了扯我的胳膊,比划着手势,担忧地问我。
“是、是他、是他……”我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又兴奋的握住她的肩膀,语无伦次:“是、是他,晴天,是他,这画是他画的,你看这个字,是他写的,我认得他的笔迹,秦天明还活着,他还活着。”
我拉着阮晴天去看画作右下角的小字,她蹙着眉,神色更为担忧地宽慰我:【南笙,你是太想他了,这不是他的画,一年前他就死了啊,怎么会是他画的呢。】
画作上有日期,是上个月画的。
一个死了一年的人,怎么还会死而复生呢?
一年前,赵南茜纵火,秦天明以为我在里面,他冲进去后,再也没有出来。
那个能为我豁出性命的男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我情绪激动,坚定地说:“不,是他,真的是他,我认得这个字,只有他才会用这种方式写这个字,你看‘秦’字的这一笔,这是他的习惯,我曾还笑话过他,这真的是他,你相信我。”
这幅山水画让我坚信秦天明还活着。
阮晴天劝不住我,如果不找到这幅画的作家确认,我定不会死心,她帮忙在画廊替我打听,最后拿到这幅画主人的地址。
当天我就迫不及待按着地址找去了。
那是北城最偏的郊区。
我站在破旧的出租房门前,看着过道垃圾桶里废弃的原料与画作,我竟不敢敲那道门。
那每一张画的右下角都有一个‘秦’字,是他的笔迹。
我缓缓地蹲下来,捡起废弃的画作,静默的流泪。
“谁在外面?”
那是一道粗粝的嗓音。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
我仰头,目光怔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滚落。
他穿着廉价的毛衣,身上系着一条沾满原料的围裙,脸上带着口罩,就那样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