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飞哈哈一笑说：“谁的意思都不关键，我也不在乎，今晚的行动犬养君可否知晓？”

犬养健摇摇头，双手一摊道：“我若知晓，能不告知凌君吗？”

“对了，犬养君，刚才梅津说会议还在进行，这也不让我们参加，不知下面的会议内容是……？”

“南进政策确定后的相关部署情况，据我所知，梅机关和陆军参谋本部只负责其中一部分的谍报人员派遣和相关情报搜集工作。这次，大野平直来上海绝不仅仅是新政府周年庆典这么简单！应该是来移交南进政策相关机密文件的！”

“哦!”凌若飞不作回答的哦了一声，犬养健看着他说：“这是帝国的最高军事机密，我们身份和级别可能还不够，所以，凌君也就不必再问了，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凌若飞哈哈一笑：“犬养君是三公子啊，您的身份还不够吗？”

“尾崎秀实和西尾君的事情让我处于尴尬境地，所以……另外，现在的日本已经今非昔比了，这场战争把人们搞得都已经分不清你我了，在战争环境中能够独善其身已经很难了，我已经是……”犬养健没有再说下去。凌若飞看着他，知道此时此刻犬养健的内心活动，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眼前这个日本人，是一个算得上正直又有些落魄人，身为前首相的三公子，委身于影佐手下，没有任何实权，甚至有时候连说话的分量都不够，这何尝不是一种嘲讽和无奈呢？

凌若飞送走了犬养健，再次想起今天早上那封匿名信中的四句话：今日君何在，夜来梅花开，小酌对月影，心中自感慨。刚才梅津次郎又来告诉自己晚上有行动，又不说行动时间，行动内容，难道和这四句话有关联？难道又是针对自己的一次试探？

凌若飞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阴谋之中，如同走进了一片雾色迷离的世界，分不清方向，最关键的是，时不时会有人冷不丁的窜出来给自己一枪，或者一刀，而自己根本无法看清是谁，这种自己在明处，敌人在暗处的处境，是最为危险和难以摆脱的窘境。

凌若飞伸出手腕看看那块劳力士表，表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凌若飞站起身来穿好衣服，他要冒险去一趟大世界，和老谭约好的有急事就在大世界下面的广告牌子留一个红颜的对勾，凌若飞想急于把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跟老谭讲一下，听听他的意见，亦或是他能给自己提点什么建议。凌若飞清楚地知道，自己刚刚参加完军情会议就离开，这是谍报工作的大忌，影佐雄一不是傻子，暗中又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这时候出去，一定会引起怀疑，可是不出去，自己这凌乱的心绪，如何平复？这一上午所有发生的事情，如何通知老谭呢？

凌若飞打定主意，又检查了身上的配枪，穿好大衣，刚要开门，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凌若飞一皱眉，接起电话：“凌若飞先生，影佐机关长请您到他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