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陆宁哼哼着,她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她二姐,是害得她残废的仇人。
“敢命令我?”陆馨气急败坏地又踹了她一脚。
“吉时已到,花轿已在门外候着了。”府中的嬷嬷在门外提醒到。
陆馨鄙夷地看着地上的陆宁,这是陆府的扫把星,更是横插在她和郭川哥哥中间的一根刺。“哼,把她给我抬进轿子里去,送去那个肺痨鬼的王府!”
陆宁完全无法操控自己的双腿,只能任由旁人拖着她,把她塞进那顶红轿之中。
这叫什么事啊,想她陆宁从前一心扑在医学事业上,在医学界享有无上的声誉和荣耀,此刻居然如此屈辱地窝在一顶轿子里,被送去和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结婚冲喜!
她用力捶打着自己的双腿,突然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凭借自己中医学的经验,她发现这双腿是被人用银针封住了穴位,故而经脉不通,肌肉不受控制。这倒好办,她拔下头上的凤钗,直扎穴位,可是几分钟后,这双废腿仍然毫无反应。
陆宁的眸子冷了下来,“哼,好狠的心,居然还下了半夏奇毒,再混合数十种西域来的毒药,毒素深入神经,非针灸可解。”陆宁叹了口气,若是在现代,她顷刻间便可解毒,可是凭她现在的处境,她该如何获得药材呢?她要嫁之人是襄王谢子清,在五龙夺嫡的斗争中大败亏输,如今只是个无权无势的落魄王爷,如今又得了肺痨,想来是无法靠王府的力量寻得药材了。
入夜。
“一个病得下不来床,一个坐着轮椅没法儿走路,这哪里是拜堂,这是华阳城的大笑话!”
“是啊是啊,陆府这三千金命也太惨了。”
“我呸!还三千金呢,是陆府巴不得早点甩掉的一滩鼻涕。”
“你呀,积点口德吧。”
陆宁听着门口两个路过的嬷嬷的谈话,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她此刻正被绑着躺在谢子清身边,无法动弹。
“王妃不必生气。”
陆宁冰冷的手上突然覆盖了一片温暖,轻轻地握着她的拳,直到她慢慢松懈。
“明日我便叫人拔了她们的舌头。”
陆宁转头,对上了一双清澈的眸子,瞳孔却如暗潭般深不见底。谢子清轻轻一笑,原本就清瘦的脸更加显得棱角分明,如剑般锋利的眉毛下卧着一双长长的凤眼,正微眯着看她。
陆宁吞了口口水,这样好看的男子即使放在现代,也有不知道多少女人要被他勾了魂。
不对,这襄王明明是个肺痨病人,怎么这会儿功夫从没听见他咳嗽?她回想起进门时瞥见的那碗药,也分明不是用来治疗肺痨的。
“你患患肺痨多久了?”她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企图抽出手。
“啊,大约两年或者三年吧,本王也记不清了。”谢子清仍然是笑着,此刻却有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味道,手也握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