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妹妹出生前，妈妈抚摸着肚子，问我想要的是弟弟，还是妹妹。

我说我喜欢妹妹。

因为妹妹出生后，我可以给她扎最漂亮的小辫子，可以和她一起玩我所有的娃娃。

可是现在，我真的讨厌死妹妹了。

所以，在妹妹出生后，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欺负她。

我会故意把癞蛤蟆放到她的头上，看她急得哇哇大哭。

等到爸爸妈妈出门的时候，我告诉妹妹，他们走了，再也不会要你了。看着她渐渐哭得大声，我很想开心的。

可是笑着笑着，我哭了。

她想玩我的娃娃的时候，我就会一把抢过来，高高举起，就是不给她玩。

我说，这个娃娃是属于我的，你什么也没有。

后来妈妈知道了，给她买了很多娃娃。

而我只剩下了这一个。

爸爸妈妈知道我对妹妹做的事情之后，把我和家里养的鸡鸭关在了一起。

他们说，既然你这么喜欢捉弄妹妹，就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我很害怕，因为几年前奶奶叫我喂鸭的时候，我被它狠狠咬了一口，血流了满地。

我在里面一下就哭哑了嗓子。

我错了，爸爸妈妈，我再也不捉弄妹妹了。

门外，妹妹则被他们抱在怀里，捂着鼻子：

“呕，妈妈，这里好臭。我们快走。”

于是我就这样和鸡鸭一起过了一夜。

那天夜里，我想了很久，可我还是不相信我心里的那个念头。

我知道自己是一个可耻的说谎者。

因为真正什么都没有的人是我，而他们不想要的人，也是我。

03

初中的时候，爸爸妈妈大吵了一架。

原因是我打了同班的同学。那个同学跑到父母面前告状，说我不仅成绩不好，还老是欺负班上的同学。

爸爸妈妈被叫到办公室，被老师谈话了好长时间。

我听到门口钥匙转动的声音，他们进来了，什么也没说。

妈妈拿起手机，给妹妹打了个电话，叮嘱她要在家里好好看书学习。

我独自躲在房间里，内心很期望他们来找我。

可是他们没有，只是在饭桌旁坐了下来。

“成绩差就算了，现在还打人，又蠢又坏。”

爸爸声音低沉。

我愣在原地，听到妈妈安慰他：

“没关系，我们供她上完学就算了，幸亏我们生了囡囡。我们可要看好她，别让她也变成那样。”

他们总是那么叫我妹。我妹本名叫郑玉，人如其名，她是爸爸妈妈捧在手心里的宝玉，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原来，我早就被他们放弃了。

似乎我就只是他们规避错误的试验品。只要不让妹妹重蹈覆辙，那么我变成怎样也无所谓。

好无助，但我毫无办法。

恍惚间，我突然想起来，以前我的成绩也是很好的。

可是后来到了初中，班上的男生总是会嘲笑我。

他们嘲笑我的长相，随意调侃我的身材，甚至我什么也没做，他们都会捂着嘴巴在那里偷笑，后来，我的成绩就渐渐下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