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轲犹豫起来,半晌没说话,“他用拳头就能把西蛮子打得脑袋开花。”
“错了,”姜云澜微微一笑,“应敌怎可不带武器,若是敌人放箭,岂不是被人当成靶子射成刺猬。”
石轲显然没想过这些,“那就是刀,都说他横劈竖......”
“又错了,将领坐镇一方有统领调度之责,他下场征战,谁替他指挥呢。”
石轲顿时愣住。
姜云澜颇为满意。她说话留了一半,张老将军还活着那几年,张端的确深入敌腹,一柄臬刀,九死一生,血汗搏出了名声。
等他张将军幼子的身份显露出来,更多暗处的敌人想活捉他,以攻破雷州防线,张老将军身体不济,他便高坐城楼,指挥调度了。
姜云澜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得浑身熨帖。
石轲拧眉呆默许久,一旁的人安慰,他统统不理会。
姜云澜取出一个茶碗,倒了一碗给他,“喝点?”
石轲的视线从茶碗慢慢移向她的眼睛,他目光澄澈眼神却仍带着几分执拗,姜云澜叹口气刚要道歉,石轲便接过茶碗一口闷了,沉声道:“反正三天后他便会来京城,我会当街和他比武,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什么?”
姜一正回头,见姜云澜失手摔了茶杯。
姜一正连忙蹲下身,将跌在地面的碎片丢开,“阿姊快让开,小心碎片扎破鞋底。”
姜云澜低头,看着蹲下捡碎片的姜一正,心头微乱。
她一直在等京城城破这天的到来,只是没想到得知准确消息如此猝不及防。
她做了文香果,兄长的确比上辈子精神,可刀剑无眼她还是担心。
她今日才遇到顾直翎,以他后世的将帅之才,若守夜的将士能振作精神,城门或许不会被人夜袭而毫无警觉。
只是来得及吗?
“石大哥怎么知道张小将军三日后会到京城,据我所知,陛下并未传召。”郭远疑惑道。
“张家这样的外戚,朝中无事,陛下怎么可能调他回京,张氏之祸才过去五年。”
自五年前张太后的帘子从朝堂上撤下去,张氏一族年轻一辈的青年才俊几乎都远离京城返还老家,不在京中钻营。
张太后任人唯亲,执政二十余年,将其他四大氏族打压得喘不过气,她倒台后,京中将张氏提拔过的人清洗一轮,众人谈张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