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漆黑的眼眸依旧温和有礼，只是带着轻微警告意味缓缓开口：“姜晚别闹。”

姜晚没说话，眼里的希望却破灭了。

众人面面相觑，甚至离得远的几个人在窃笑她不自量力。

姜清雪上前解围：“姐姐你怕是喝醉了，今天是沈哥哥的生日，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我没喝醉，也没跟你说话。”

姜晚美眸怒视回去，今日大着胆子问出，她只是想要沈行知一个结果。

“姐姐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去休息。”

措不及防被拉扯的姜晚神色一怔，抬手挥开，头上半绾的发簪掉落，姜清雪则顺势向后一退，倒在摆满红酒的桌子上。

“啊——姐姐！”

惊叫之下，红酒满身，玻璃碎在浅薄的地毯。

在众人眼里，能看到得只有姜清雪好心扶她，姜晚却将人推倒。

“沈哥哥，我好疼啊。”

沾染红酒的碎片扎进柔嫩手心，一地狼藉。

鲜红的色彩撞进眼底，迷乱灯光下让人分不清那究竟是红酒还是鲜血。

姜清雪泫然欲泣，楚楚可怜望向沈行知。

“哟，这也太狠了，她不是姜清雪的姐姐吗？”

“亲姐妹反目成仇的多了去，更何况，听说她俩都喜欢沈大少……”

“我说呢……”

一时间，冷嘲热讽，怀疑揣测，全都如雷贯耳顺着破碎不堪的外表钻进姜晚心里。

“我送你去医院”，沈行知冷静淡漠的嗓音传来，众人纷纷闭嘴。

他未给姜晚一个眼神，大步踩过玻璃和地上的簪子，弯腰抱起地上的女人。

站在原地的姜晚神色怔怔，视线落在黑色木簪上。

那是她十八岁那年沈行知送她的生日礼物，此刻上面却满是酒液。

美人落地，无人怜惜。

姜晚那张小巧漂亮的脸此刻苍白到毫无血色，神情恍惚，莹润透光的眸子此刻毫无生机。

“姜晚，你要不要……”

李书彦见不得她这副失魂落魄的神情，刚想上前扶她去休息

“书彦，安抚宾客”，富有压迫感的嗓音传令李书彦动作一顿，不敢再向前。

眼见出了这种事，众多公子小姐纷纷借口离开，很快便只剩下几人。

攥紧簪子起身，姜晚冷眼瞧着温润绅士的男人抱着姜清雪离开，她紧跟出去。

“我们分手吧！沈行知”，会所VIP电梯前，少女容颜清美，眼神却带着难以言说的悲伤决绝。

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姜晚彻底心死。

喉头一紧，男人漆黑的眼眸眯起，抱着姜清雪的力道不自觉收紧，嗓音含着隐隐怒气：“姜晚，别跟我闹脾气。”

闹脾气？

姜晚有些好笑。

原来她的委屈，她的痛苦，她为沈行知付出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是因为闹脾气。

“我是认真的，你不娶我，当然要分手”，嗓音发颤，姜晚目光含泪，没有开玩笑。

“害得清雪手受伤还不够？”男人咬牙切齿，眉目间化不开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