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货车司机当场死亡,他被人抢救了回来。
好一个急于表明心意的人。
几天前,覃毅延的特助告诉我,他从昏迷中醒来。
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脑海里只有和我在一起的记忆。
三年前,我们一起度过最艰难的一年。
那时我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覃毅延一向不喜欢把情绪表现在脸上,尽管不太习惯现在的处境,还是镇定地处理公司的一些常规事务。
唯一让他不安的就是我们的关系。
他不懂为什么我们现在的距离如此遥远,以及阮安璐又是怎么进入他生活的。
别人,包括阮安璐和他反复解释,他还是想亲自问我。
我这才知道他出过事。
看着我疏离的举止,正常人都不会觉得我们有什么瓜葛。
他身边的人试图用我来刺激覃毅延,让他想起什么。
那些挣扎,那些愧疚,不知道他还记得多少。
4
又一次遇见,是他站在我的楼下。
他脸色还有些苍白,身上素色患者服没换,脑袋上的包扎有些松,倚靠在门口的树旁。
三年前,他从不曾用这副打扮来见人。为了参加应酬,他总是穿着得体的西装,发型弄得人模人样,表情毫无波澜,从容不迫地和人交谈,无人不称一声“覃总”。
这个狼狈的样子,也就和他挤在出租屋的日子能见到。
他老远望见我,赶忙直起身。
我赶巧抱着小悦从幼儿园回来。
他专注地看向我,又瞥了眼小悦,目光顿住。
迟疑片刻,想必他大概知道小悦的身份,也能向亲朋好友打听。
我陪他度过难关,生下小悦,他却不愿意兑现承诺结婚,转眼喜欢他人。
我堪堪停在原地,皱眉不善地询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犹豫片刻,道:“小悦……是我女儿?”
小悦与他并无甚交集,她见覃毅延靠近,害怕地缩了缩脖子,抱住我埋头不说话。
我揉了揉小悦的脑袋,把她放了下来。
“小悦,妈妈有话要说,你去找甜甜玩。”
甜甜是我们家养的大橘。
她看我一眼,乖巧地应答,小碎步进了屋。
5
覃毅延也望着小悦,直到看见她关上门,缓缓扭头与我对视,他沉凝道:“阿准,林启准,我明明那么爱你,我们在一起那么幸福,我为什么……”
他没说下去,我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一切都物是人非。
我们曾相爱,生下小悦,可小悦对他毫无感情,可以说是十分陌生。
他不解地反问自己,失去的记忆又让他无比痛苦。
他大步走近,攥住我的手腕,恍惚地放空自己,既执着又纠结地盯着我,目光中是罕见的乞求。
“阿准,我和你,怎么会这样?”
“那个分手的信息,阮安璐说是我亲手发给你的,那个语气,根本不像我,我从来不会对你凶。”
的确。
三年前,覃毅延把我当心头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