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山头布局没变,甚至开的花都和我走前一样。
只是充满了另一个人的气息。
林晚。
我捏了净诀把所有东西都净过一遍,才随着夜幕走入药池温泉。
身后传来入水的声音,林晚带着还在淌血的伤口攀上我的后背。
“林早,姐姐。”
她叫我。
“还未恭喜姐姐归来。”
“不必恭喜,”我转过身看她的眼睛。
她和我,几乎一模一样。
我和林晚是对双生子。
问心宗宗主把我们捡了回去。
那日天有异象,老祖宗掐指一算,说我二人,一人祸宗,一人救世。
人们不知道究竟是谁,就把我俩都留了下来。
我冷心冷情,林晚却七窍玲珑。
可只有我知道她的真面目。
小时候林晚掐死宗主的灵兽,污蔑给我。
长大些她故意失身,骗人说是我下的药。
我心少一窍,难通人情,对这些事都没什么感觉,只想少受点罚,能顺利修炼罢了。
我修的是大慈大悲无情道。
她修魔。
林晚在我面前从不隐藏自己,肆意的魔气蒙蔽日月,只为了打翻我的茶杯。
可人们不信。
我是神坛上的仙人,林晚就是触手可及的娇花儿。
我为他们心中的不可侵犯的月华,可谁又能拒绝会哭会笑的美人。
我归墟渡劫后,看破万千虚妄,伸手一指,就让林晚暴露了魔气。
从那以后她被打入深域。
不知这些人哪来的胆子,竟敢把她放了出来。
“姐姐,你不专心,”她凑近了我的脸,用沾着血的手碰我。
“很脏,”我说,“我的泉水都红了。”
林晚笑了一声,指尖划过贯穿我肩膀的刺青,我心跳的震动传到了她的指尖。
“你当真是不在意我,林早。”
4.
林晚第二日又走了,她总喜欢缠着我,本以为还要待上几日。
我看着收拾出来的空房间想着。
师尊说在雪融峰设了宴,为我接风洗尘。
五百年前救了此间的道君归位,八方来贺,当真是热闹极了。
我无聊地坐在天梯盟主和师尊的下首,看着往来的人群。
总有人借着敬酒的机会试探两句,他们想知道那日我经脉都碎了,现在是不是已经成了废物。
可惜了这样的猜想。
我姑且也还用得出那神来一剑。
除了心怀鬼胎的爱慕者,我放眼望去,竟不再有一人是为我的归来而开心。
林晚,林晚。
恐只有她是盼着我回来的了。
我这妹妹不知是被谁带来的,坐在排不上号的远处,时不时垂泪地看向我。
别说。
看着她用这张和我别无二致的脸落泪,还真是个有趣的体验。
天梯盟主提杯,恭贺我功德圆满归来。
底下的人满饮后,忽得有一个女子站了出来。
是个…陌生面孔。
“盟主大人,”她双目端肃,凤眸微眯,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我疑心此人不是林早道君!”